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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股神”巴菲特（Warren Buffett）与老搭档芒格（Charlie Munger）自2019年以来首次与投资者在线下会面。
文｜樊志菁
头图来源｜视频截图
当地时间周六，本年度伯克希尔-哈撒韦股东大会在奥马哈召开，“股神”巴菲特（Warren Buffett）与老搭档芒格（Charlie Munger）自2019年以来首次与投资者在线下会面。
主办地CHI会议中心基本满座，与往年相比毫不逊色。会议上“奥马哈先知”妙语连珠，不仅谈到了对美国经济前景和投资选择的看法，也对目前市场的投机氛围发出了警告。
最新财报显示，伯克希尔-哈撒韦第一季度经营利润70.4亿美元，同比增长0.3%。净利润54.6亿美元，同比下滑53%。其中制造业、服务业和零售业部门的收益增长15.5%，达到30.3亿美元，铁路和公用事业部门的收益略有增长。但保险承保业务收入从去年同期的7.64亿美元下降到4700万美元，投资业务受到了经济下行的冲击，亏损15.8亿美元。
强调现金重要性
巴菲特在大会伊始回忆2008年金融危机时表示：“手头永远要有大量现金”。
在会议后半段谈及通胀问题时，巴菲特说，新冠疫情期间的大规模刺激措施是目前物价上涨的一个关键原因。不过他认为鲍威尔做了他必须做的事情。
巴菲特透露，伯克希尔-哈撒韦的现金储备总是充裕的，在向有需要的公司提供信贷额度方面可以“比银行更好”。
为何频频出手
在今年2月的致股东信中，伯克希尔-哈撒韦现金储备约为1467.2亿美元。当时巴菲特解释说，几乎没有发现什么能“激发”他们的兴趣。随后伯克希尔-哈撒韦频频出手，截至一季度末，伯克希尔-哈撒韦的现金储备迅速降至1063亿美元，创2018年三季度以来新低。
在此期间，该公司斥资116亿美元收购保险公司阿勒加尼(Alleghany)，并购买了42亿美元的惠普股份。随着乌克兰局势推动油价飙升，伯克希尔将其在雪佛龙的股份从去年末的45亿美元增至259亿美元，同时增持西方石油超过60亿美元，累计交易规模超510亿美元。
当有投资者问及交易决定的时机和理由时，芒格表示，因为发现了比债券更有吸引力的东西。巴菲特则透露了收购阿勒加尼(Alleghany)的过程，称自己已经关注了对方近60年，该公司CEO、也是曾为伯克希尔-哈撒韦工作的朋友给他发了邮件，介绍了公司的业绩，会面后双方很快达成了收购意向。
有德国投资者提问，伯克希尔-哈撒韦之前买过美国之外的公司，这种机会是主动寻找还是对方联系？巴菲特表示，伯克希尔-哈撒韦愿意在任何地方投资企业。“我们很难找到好点子，我们不能忽视任何一个。”他说，虽然确实在寻求新的投资，但更喜欢主动接触，“我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，爬上任何一座山去寻找生意，但我们实际上更愿意他们落入我们的圈套。”
股市赌场论
在谈及买入西方石油的交易时，巴菲特表示良好的业绩促使他决定投资。他在屏幕上展示了买入操作的全流程，两周内收购了后者14%的流通股份。
随后他表示，过去两年股市环境变得很难捉摸，就像赌场一样，也可能是过去两年股市太牛了。这主要受到华尔街机构的驱动，他们的方式就是投机，就是从人们频繁的交易中赚得更多，市场有时候会被误导。
有些大额交易，很多人只需要两三天就能完成。巴菲特特别提到了指数基金，其持股比例往往非常高。“这不是投资，伯克希尔-哈撒韦不能做到这一点，绝大多数美国大公司都成了扑克筹码。”他说。
不过巴菲特认为，今年早些时候“赌博心态”引发的短期波动让他找到了良好的长期机会。
芒格随后点名互联网券商平台robinhood，在宣布裁员和活跃用户减少后，其股价上周跌至每股10美元以下，与上市初期38美元峰值相去甚远。“看看发生了什么，从巅峰到低谷。这不是很明显会发生的事情吗？”他说。
如何把握时机
巴菲特表示，他从未弄清楚如何及时把握市场时机，错过了在2020年3月抄底股票的机会。他在回答观众提问时说：“我们一点也不知道股市周一开盘时会发生什么。”
坚持价值投资策略，而不是关注股市的短期波动是伯克希尔-哈撒韦的重要特征。“我们不善于择时。”巴菲特说，“我们擅长的是，搞清楚何时得到对自己来说足够的资金。我们不知道何时要买什么，但我们一直希望，（市场）会有一段时间下行，这样我们可能买到更多。”
巴菲特还回忆了投资经历，在11岁时买了第一只股票，当他19、20岁时读到了本杰明-格雷厄姆（Benjamin Graham）的《聪明的投资者》（The Intelligent Investor），他的投资方式彻底改变了。巴菲特说：“我读了这本书，看到一个段落，它告诉我，我的整个方法都弄错了。”
他随后表示，自己并不是唯一具有伯克希尔-哈撒韦买入股票决定权的人。“我在报纸上看到一次又一次的标题，上面写着‘巴菲特在买什么’。”他说，“不是我买的，是伯克希尔-哈撒韦在买。标题上说巴菲特购买这家公司，会吸引更多的人，标题的目的是让人们参与到其中。”
“股神”在2月的股东信中透露，15大持仓股部分是托德·库姆斯（Todd Combs）和特德·韦施勒（Ted Weschler）选择的，两人对340亿美元的投资拥有完全的权力，其中包括去年对动视暴雪的买入，目前对该公司的持股比例为9.5%。
学会投资自己
当被问及他之前有关通胀“打劫”股票投资者的言论时，巴菲特表示，物价上涨的损害远不止于此。“通胀也会冲击债券投资者，打劫那些把钱藏在床垫下的人。它几乎打劫了所有人。”他说。
巴菲特指出，通货膨胀还会增加企业所需的资本，要维持经通货膨胀调整后的利润，并不是仅仅提高产品价格那么简单。
他建议，不要听信那些自称能够预测通胀走势的人的话。“答案是没人知道。”
巴菲特重申，抵御通胀的最好办法是投资自己的技能。这种时候更重要的是你个人具备的能力，别人交易的是你的能力，最好的投资就是开发你自己。
远离比特币
当有投资者问在通胀不断上升的情况下会投资哪只股票。芒格通过这个机会重申了对比特币的反感。“当你有自己的退休账户，而你的顾问建议你把所有的钱都投入比特币时，直接说不。”他说。
芒格表示，比特币为什么“邪恶”呢？它真的降低了我们国家货币和美联储系统的能力，而这二者是我们完全需要的，这是需要我们保持政府可信度的一个关键。他的回答隐晦地提到了本周来自富达投资的一则消息。报道称，富达投资现在将允许员工在其401（k）账户中添加一个比特币账户。
一直以来，芒格对比特币的态度保持强硬。在去年的股东大会上，他表示：“我不喜欢这种虚拟货币绑架我们现有的货币系统。比特币就好像一种凭空生出的金融产品，我不满意这一点，我认为这一点和我们文明的发展是相悖的。”
巴菲特也让股东警惕“新形式的货币”。他表示，与农场、公寓不同，比特币并不会产出价值，它的价格只会取决于下一个购买它的人愿意出多少钱。加密货币现在或许因为炒作而仿佛拥有了魔法般的吸引力，但它本身没有生产能力。如果有人告诉他能以一定的价格拥有所有比特币，他不会接受，因为他不确定自己能用它做什么。
未来计划
芒格对股东罢免巴菲特董事长职位一事进行了回应。“这是我听过的最荒谬的批评。”他说，“就像奥德修斯赢了特洛伊之战后回来，有人会说，‘我不喜欢你赢得那场战斗时拿着长矛的样子。’”他说。
本月早些时候，美国最大的公共养老基金加利福尼亚州公共雇员退休系统（CalPERS）表示，将投票支持一项股东提案，即在保留首席执行官职位的同时解除巴菲特的董事长职务，目的源于对一人兼任多职对公司治理的担忧。芒格说：“有些人从未经营过任何业务，什么都不知道。我不太会重视这种提案。”
对于公司的未来，巴菲特表示，伯克希尔-哈撒韦有一种文化。虽然人们不可避免地会对他离开后公司的发展道路进行激烈猜测，但公司的结构意味着，随着时间的推移，希望这种文化的优越性可能会得到更好的理解。他说，未来几代经理人将是“企业文化守护者”。“我们有董事和股权，规模可以阻止任何改变文化的企图。”巴菲特表示。
考虑到巴菲特即将迎来92岁的生日，其接班人的人选近几年来一直是外界的焦点。在去年的股东大会上，巴菲特曾表示如果自己卸任，主管公司非保险业务的阿贝尔将是接替他的最佳人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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